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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的天人感应学说略论
 
更新日期:2023-10-07   来源:天文学报   浏览次数:861   在线投稿
 
 

核心提示:宋代的天人感应学说略论【论文摘要】建立在阴阳五行观念基础上的天人感应学说是中国一门古老的学问。宋代的科技、认识水平,道学

 

宋代的天人感应学说略论


     【论文摘要】建立在阴阳五行观念基础上的天人感应学说是中国一门古老的学问。宋代的科技、认识水平,道学思想和政治变革对天人感应观念造成了一定冲击。但由于天人感应学说特殊的政治影响力,使得宋代君臣在维系社会、平衡君权与民权的过程中不断强化它;宋代自身文化建设的需要,宋代易学和五行学说的发达,也使感应学说的基础理论得以深化发展。宋代天人感应学说继续遵循阴阳法则,在“为人事”服务的基础上,大致呈现着五种不同的形态面貌。

     【关键词】天人感应;宋代;科技;政治;道学;阴阳五行

    建立在阴阳五行学说基础上的天人感应观念由来已久,先秦经史典籍中多所著录,汉代谶纬学说把它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宋代以来,人们对这门古老的学问既怀疑又倚重,随着思想解放、政治变革而几经波折。宋代天人之学的发达,推动着天人感应学说继续发展。

一、天人感应学说在宋代所面临的挑战

天人感应自身的神秘性使其必然地经受着怀疑,宋代的人文特点、思想水平、特殊的政治气候,对天人感应观念形成多方面的冲击。

(一)自然变化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规律性,始终动摇感应学说的基础

    《史记》已提出“过度乃占”原则,但不足以解惑。张衡《灵宪》乃至《周髀》以来,古人对日、月食的发生原因也有了初步设想。据《旧唐书·天文志》载,宪宗对素服救日已产生怀疑,李吉甫“阴浸于阳”的回答貌似以天体的阴阳呼应为背景,却避开了细致的科学考察及历法是否精准的问题,其实很难令人信服。宋代科技进步,沈括准确解释了月食发生原因,并推断月亮是球形,朱熹平淡地认为“日食是为月所掩,月食是与日争敌。”《朱子语类》[[1]]14-139又,古星占以为:“天下太平,五星循度,无有逆行”[[2]]870,五星留逆不但有视觉差的问题,宋人甚至推测出是因为轨道问题,沈括指出:“历家但知行道有迟速,不知道径又有斜直之异。”[[3]]97这些都严重冲击着天人感应观念。

宋代,天文知识为越来越多的人所掌握。《梦溪笔谈》记载出身民间的历学家李某借禳灾自荐的故事。南宋楼钥《五月望月蚀历家又言六月朔日蚀》的诗中记载了一次准确的月食预报,诗云:“闾巷夜争呼,相传救望舒。偶因云暂破,真似月之初。孰谓蟆能瞎,端知历不疎。太阳交蚀近,试看更何如。”可见生活中无论官方还是民众对日、月食都没有大惊小怪,其兴奋点在于增添了生活的趣味。被视为首灾的日、月食甚至一度被从灾异里剔了出去,“徽庙朝曾下诏书,言此定数,不足为灾异,古人皆不晓历之故。”[1]14-139说明了宋人其实并不是真地那么相信天人感应之说。

(二)对待不可知现象的态度更加谨慎,承认是认识水平受限的结果

     北宋中叶,《新唐书》的编写打破了自《汉书》以来延续近千年的传统,只记灾异而不著事应。它指出,“灾”是凭知识能找出原因的,“异”是知识所不及的。要求对未知事物心存敬畏而不胡乱联系,“孔子于《春秋》,记灾异而不著其事应,盖慎之也。……而君子见其变,则知天之所以谴告,恐惧修省而已。”[[4]]873对于雷火把室内坚钢熔化成汁却无损于它物,沈括说:“人但知人境中事耳,人境之外,事有何限,欲以区区世智情识,穷测至理,不其难哉!”[3]236司马光在《迂书》中说:“有兹理必有兹事,无兹理必无兹事。世人之怪所希见,由明者视之,天下无可怪之事。”[[5]]56-203还说:“天力之所不及者,人也,故有耕耘敛藏。人力之所不及者,天也,故有水旱螟蝗。”[5]56-203“僭天之分,必有天灾;失人之分,必有人殃”[5]56-200,把天人相区分,体现了对自然的尊重。但是他没有再迈进,而是流连在天的威严上,稍晚李清臣则认为自然与社会各司其职,“而世之妄者,持天以胜人,其有杂乎巫史卜祝、星工历学、僻妖幻邪之间,以谓吉凶祸福如有神物在上,瞰天下之众而司者,溺乎小数而泥乎大道。或者率人以胜天,曰吾可以却日月星辰之灾,而召风雨霜露之和,使答我如响,此之谓干天人之职。”《易论》[7]78-338这就完全斩断了天人间的联系。

(三)宋代道学思想对天人感应学说的冲击

唐以来,谶纬学说已渐趋没落。汉典散佚,经学大师孔颖达等对谶纬持谨慎的反对态度。如《左传》“正义”针对日食之灾有轻有重的观念说:“圣人因之设教,制为轻重”、“假之以垂训,非实事也。”[[6]]1639,1630借五行相克说进行的迷信活动也受到了怀疑,“五月会朝,始于唐德宗,取术数厌胜之说,宪宗以不经罢之。”北宋建国后,与新朝相适应的文化革新运动兴起,厘清“道统”、消除谶纬学说的影响被提上日程。

一是净化经典,统一思想。“黜其杂乱之说,所以尊经也。”欧阳修《易或问》[7]35-382谶纬于事无补,还造成思想上的混乱,成为道学中被剔除的对象。欧阳修曾上《论删去九经正义中谶纬札子》,曾要求把纬书从经书中彻底剔除,南宋魏了翁时作《九经要义》便全删纬书。《易》是九经之首,由于汉代易学与谶纬的密切关系,宋儒在易学研究中,总是自觉地与汉易划清界限。欧阳修反对将易视为卜筮之书,认为易著圣人之用;余靖、宋咸、郑獬、李觏等借对刘牧《易数钩隐图》不满,纷纷表达对象数易学的不屑。邵雍虽精通象数和测算,却始终以道学自居,以数学目之为耻。《了翁易传》的作者陈莹中极力维护邵氏易的道学地位,称:“背理而求数,文王忧之……后之学者,犹有舍经取纬,违大理而黩正经者,京房之流是也。”[[7]]40南宋理学家王炎更痛切地批判道:“焦延寿、京房、孟喜之徒遁入小数曲学,无足深诮;而郑玄、虞翻之流穿凿附会,象既支离,理兹卉蚀。王弼承其后,遽弃象数不论,后人乐其说之简便也,故汉儒之学尽废,而弼之注释独行于今。”《读易笔记序》[5]270-274这些观念深深动摇了谶纬学说的合法性。

     二是注重人事,理性看待历史现象。欧阳修首起指责《易传》中“幽赞生蓍”、“河出图、洛出书”、“两仪生四象”等说为怪妄,永嘉学派创始人薛季宣承之,说:“就龙龟之说,成无验之文,自汉儒启之……而圣人之道隐,巫史志说行,末世昏君洎夫乱臣贼子,据之假符命,惑非彝,为天下患者,比比而是。”《河图洛书辨》[5]257-410、411宋人还大力反对五德始终说。王观国在《学林》里例举了“五运”说既无法解释国家分裂时的历史实际、历朝也没有一定之论的尴尬情况,认为“彼图录谶纬之书,皆虚怪不可必信之语也,而谓孔子凭此以作《春秋》,则诬圣人甚矣。”[[8]]114指出为支持“五运”说而打造的“木精赤帝、血书赤鸟”等神怪说法实属无稽之谈。再如邵博认为,汉高祖刘邦从平民为皇帝,不是沾了“火德”的光,而是获得了民心:“其取之无一不义,虽汤、武有愧也。史臣不知出此,但称‘断蛇著符,协于火德’,谬矣。”[5]68五行难知难验,而以此起家的五运、谶纬学说却林林总总,董仲舒天人学说正是建立在五行说基础上,宋儒甚至责怪子思和孟子多事:“案往旧造说,谓之五行,甚僻违而无类,幽隐而无说,闭约而无解。”[7]74徽宗朝名臣李纲明确反对五行推配理论,说:“汉儒不揣其本而齐其末,以天地之变,物之妖孽痾眚著于形数声色者,推而配之五行,某事失则某灾为之应,其异见则某事为之符,其说牵合附会,迂阔而难信,故曰汉儒之所以推配之者非也。”《灾异论》[5]172-78

(四)受制于政治变革,天人感应学说的作用受到抑制。##end##

     一来宋代政治改革和党争纠纷频繁,天人感应学说每每牵连政治人事,而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神宗初发生了日食、月食及全国性地震,吕公著、曾公亮、富弼、司马光都曾借灾变反对变法,如孔文仲上《制科策》,公然称虽然历法有规律,但疏密无定数,对应了政之盛衰,“非可托于历,其要为阴盛之要也。”[5]81-8王安石则进行了反击,熙宁三年三月二十八日,司马光拟学士院试策目称:“今之论者或曰:‘天地与人了不相关,薄食震摇,皆有常数,不足畏忌……’”《学士院试李清臣等策目》[5]56-173便是听说王有“天命不足畏”等语。熙宁八年彗星出,邓绾、王安礼、吕公著、张方平等再谈天变,王安石例举晋武帝五年彗星出、十年孛星出,而其在位十八年与《乙巳占》不合的典故,指出“天文之变无穷,上下傅会,不无偶合。”《洪范传》[5]64-322,323针对感应学说的经典《尚书·洪范》,王安石作《洪范传》,说道:

“然则世之言灾异者,非乎?曰:人君固辅相天地以理万物者也,天地万物不得其常,则恐惧修省,固亦其宜也。今或以为天有是变,必由我有是罪以致之;或以为灾异自天事耳,何豫于我,我知修人事而已。盖由前之说,则蔽而葸;由后之说,则固而怠。不蔽不葸、不固不怠者,亦以天变为己惧,不曰天之有某变,必以我为某事而至也,亦以天下之正理考吾之失而已矣,此亦‘念用庶征’之意也。”[5]64-322,323

到底抛开了天人相感的直接作用。他还在科举考试中废除了书写怪异的《春秋》。由于王学在北宋后期科举中的特殊地位,使得天人感应学说实际上处境不利。

二来则因物极必反。过分夸张“符瑞”,造成了重大的社会负面影响和逆反心理。徽宗时期,各地官员为迎合皇帝喜好,甘露降、黄河清、玉圭出、瑞麦连野、野蚕成茧等等,一时祥瑞毕集。《齐东野语》卷六载:

“至如政和隆盛之际,地不爱宝,所在奏贡芝草者,动二三万本。蕲、黄间,至有一铺二十五里之间,遍野而出。密州山间,至弥满四野,有一本数十叶,众色咸备者。太守李文仲,采及三十万本,作一纲进,即进职,除本道运使。汝海诸郡县,山石变为玛瑙,动以千百。伊阳太和山崩,出水晶几万斤,皆以匣进京师。长沙、益阳山溪,流出生金数百斤,其间大者一块重四十九斤。其他草木鸟兽之珍不可一二数。一时君臣称颂,祥瑞盖无虚月。[[9]]109

“祥瑞”遍野的惊人之事也有人信,可见这样天大的好事发生在徽宗朝也是必然。只要皇帝高兴,卑劣的把戏就能不断上演。《挥麈后录》卷八载,河南守李譓献背生芝草的“万岁蟾蜍”,没几天就泡露了馅儿,真是大煞风景!对祥瑞的崇拜,时人即不认可,王观国就认为,龙凤麟龟不过是对神变、文明、信义、长寿等德行的象征,而珍稀之物并不是乱世就不存在,偶尔出现不足为怪。针对徽宗时代的祥瑞“奇观”,周密批判道:

    “然越数岁,而遂罹狄难,邦国丧乱,父子迁播。所谓瑞应,又如此也。善乎先儒之论曰:“未有丧仁而久者也,未有恃祥而寿者也。”商之王以桑谷昌,以雉雊大。郑以龙衰,鲁以麟弱。白雉亡汉,黄犀死莽,恶在其为符也。世有喜言祥瑞之人,观此亦可以少悟矣。”卷六[9]109

对符瑞等天人感应现象,伴随着对北宋政治的深刻反省,南宋人始终保持了清醒戒备的意识。

    

二、天人感应学说在宋代的强化和发展

    尽管天人感应观念在宋代受到种种挑战,它的影响力却没有消失。恰恰相反,在维护君权和维护民权上,天人感应学说奇妙的制衡作用,使之不断受到强化。同时,宋代自身文化建设的需要,宋人对基于阴阳五行学说之上的天人之学的热情,也加强了对天人感应学说的理论研究,推动它继续发展。

(一)政治需要与观念强化

     1、刻意突出“神道设教”。“神道设教”是天人感应学说存在最基本的理由,改朝换代、歌颂太平少不了“天命”和祥瑞的点缀,两宋当然不例外。即使澶渊之盟北宋屈辱求和,真宗皇帝为了掩饰尴尬、凝聚对宋皇室的信心,虚张声势、自欺欺人地大肆封禅,一时“祥瑞”云集。所谓“星气交见,景炎青赤之光;鱼马两至,道出东西之海”(范缜《大报天赋》),之后又不乏“降天书”闹剧,出现了“日上有黄气如匹素、五色云如盖,紫气翼仗”《本纪卷第八·真宗三》[[10]]56说法。这非但不能否定天人感应,反而愈加证明了它为稳固政权、安定社会提供精神支撑的强大作用。“天命”的信念,对上天的敬畏和笃信,构建起强大的气场,坚定起君臣维护和谐秩序、定国安邦的信心。《邵氏见闻后录》中记载,仁宗冒酷暑出郊祷雨、又站在殿庭中冒雨百拜,并说:“念不雨,欲自以身为牺牲,何慎也。”[7]7在与大臣的一番较量中,有着王公素没有料想到的诚挚。南宋草创、人心惶惶,天人感应论成为救世的主心骨,皇帝要以之安抚民心,主战派要以之激扬士气。著名的主战派人物李纲就总结到:“以分定而废人事,言人事而废天命,二者交失也”,靖康之难,“知数者形于谶纬,多能预言”《证兆志序》,[5]172-7,似乎北亡南兴冥冥中自有天数。张浚、胡铨,其来往书信“无一语不相勉以天人之学,无一虑不相忧以国家之虑也”《跋张魏公答忠简胡公书十二纸》,[5]238-296。张浚在《道君皇帝谥议》中还把徽宗退位说成是“上畏天戒,付社稷于元子”[5]187-381,虽说掩人耳目、某种程度上有点文化自娱,却也能反映出南宋人要求保持自尊自信的戒备心态。

    2、君权之上的威慑力量。儒者看来,“天命”是制约皇权的高尚力量,坚持天人感应有重大现实意义。王禹偁、石介都极力反对取缔灾变的神学解释,认为那样会使人无所畏惧。王禹偁说:“阴阳家者流,得以蔓其说。使君天下者,视天灾时变,不务德以禳之,但委其数而已。”《书蝗》[5]45-80并例举宋朝开国第七年的蝗灾,天子修德,未逾旬,蝗虫死于野。石介力举天有威德,极力反对柳宗元《天说》的无神论思想,“经书星陨、日蚀、水灾、螟伤稼,皆偶然也?”《与范十三奉礼书》[5]29-243熙宁初,有人对皇帝讲灾异与人事无关,宰相富弼深不以为然:“人君所畏惟天,若不畏天,何事不可为者。” 《三百十三·列传卷第七十二》[10]3527即上书数千言力论之。

    北宋的覆亡深深刺激了学者,他们痛定思痛,痛斥安石变法和王学禁锢。建中、崇宁间,陈闲乐、陈瓘、魏了翁、杨时等都是尖锐的批判者。杨万里列出的王安石十二大罪状,首条就是“祖宗畏天,后世乃以谓‘天变不足畏’”《东宫劝读录(三)》,[5]239-256陆九渊虽然为王安石说了好话,但仍为其以法家治国而不取“洪范”九畴抱憾。嫡系的程朱理学家王柏,在所作《喜雨赋》中就借天人逆感对王安石进行了嘲弄。而南宋末君臣对天变的戒惧更是达到了恐慌。

    3、修正政治的重要契机。首先,灾变成为宋代君王对臣子进行监察、督促的好机会。治平二年(1065)二月大风昼冥,四月白气起西方,七月太白昼经天,八月京师暴雨成灾,朝廷为之耸动。英宗御试制策称“皇极之不建,乃六沴并作,害于而民,君人者倘不思复天变,则遂至悖谬而不可扶持,此皆前世已然之效也”,但又自举没有内宠淫逸的过失。李清臣对策道:“此陛下拳拳于治,而远思董仲舒、刘贲至切之对,欲以天人之学过望于愚臣也。”《御试制策一道》[5]78-330对以改革吏治、民风。乾道三年(1167)冬至郊祀时恰好风雷大作,孝宗以此为借口解除了阻挠用兵的宰相叶颙、魏杞的职务。

其次,灾变还是臣子乃至普通百姓参与国策制定的重要契机。如元丰三年彗星见,神宗下罪己诏,求直言;熙宁八年,以灾异数见,求直言。在国家重要决策或面临重大危机的紧要关头,借变言事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李纲曾借地震说:“天人之际应若响应,不可诬也”《应诏条陈八事奏状》[5]170-208,要求高宗办出点实事来。孝宗父子不睦,中外议论讻讻,绍熙五年,朱熹上书说:“乃者天运艰难,国有大咎,天变为之见于上,地变为之作于下,人情为之哀恫怫郁而皆有离叛散乱之心。方此之时,宗庙社稷危于缀旒”《甲寅行宫便殿奏劄》[5]243-93,企图借这样耸动的语言来打动光宗,规劝其探视孝宗。

在借天人感应参议政事上,即使强硬如王安石,也不敢公然对抗。《邵氏闻见后录》里载:

“唐天宝中,长安雨木冰,宁王薨,谣曰:‘冬凌树稼达官怕。’熙宁中,京师雨木冰,又华山崩阜头谷,数千百丈,压七村之人。时王荆公为相,变乱典常,征敛财利,识者危之。适韩魏公薨,荆公作挽诗云:‘木稼曾闻达官怕,山颓果见哲人萎。’遂以魏公当之。”[7]121

在众多的影射指责面前,此诗大有深意,既欲洗脱变法的罪名,又巧妙避开了民心的怨望指责。

(二)文化建设与理论发展

     1、修正道统为感应学说发展提供了新契机。谶纬学说其实是天人之学的一个分支,也是由易学大家或星象专家提出来的,但是过于繁琐,且没给出系统有力的解释。宋人鄙视它缺少技术含量,不满足于汉学的浅陋,努力寻找现象背后的必然性。宋初著名文臣田锡要求“稽阴阳进退之数,得水旱灾沴之旨”《水旱论》[5]5-276,“宋初三先生”孙复对杨雄《太玄》推崇备至,认为“大明天人始终逆顺之理”《辨扬子》[5]19-305,邵雍《皇极经世》及司马光《潜虚》,都有着贯通天人的集成特征,将历数、气候、易数、人事囊于一括,成为后来理学家钻研天人之学的前奏。陆九渊反对空谈灾异,说:“然天人之际,实相感通”《大学春秋讲义(一)》[5]272-131,“若夫天文、地理、象数之精微,非有绝识,加以积学,未易言也。”《与陶赞仲书》[5]272-61对天人之学的研究提出了极高的要求。朱熹批判秦汉以来的儒生“言天者遗人而无用,语不及天而无本”《韶州周雪濂溪先生祠记》[5]252-99,认为易是对自然的抽象,可以用来说明气数变化,“是岂圣人心思智虑之所得为也哉?特气数之自然形于法象、见于图书者有以启于其心而假手焉。”《易学启蒙序》[5]250-338从而一定程度地肯定了万物间联系的必然性。宋人对天人之学的高度热情,为继承和发展感应学说提供了有力的思想保证。

     2、通过易理发掘天人相感背后的“科学性”,使天人感应学说客观上得到了理论补充。天地之间的所有变化最终都归于阴阳舒惨,无论天地阴阳之动催发了人事也好,还是人事阴阳感召了天地也好,阳为君、阴为臣,阳有余庆、阴盛灾咎,是感应学说的基本面目。如张嵲把绍兴六年地震归因为“凡阴之类必有不安其所者”《上疏论地震》[5]187-97。刘敞更具传奇性,因预言蔽塞言路会导致日食,受到了仁宗青睐。其中道理,田锡从“洪范”休徵中得出:阴阳相得,则天地至和之气流行,否则就出现各种灾变和妖异。更多地是把灾变说结合进他们自己的易学体系,欧阳修在《易童子问》中称,“阴柔之动,多入于邪” [5]35-62故于灾变以为:“盖刚为阳、为德、为君子,柔为阴、为险、为小人”《送王陶序》[5]34-29。“至如阳能和阴则雨降,若岁大旱,则阳不和阴而可推。阴不侵阳则地静,若地频动,则阴干于阳而可知。”《进拟御试应天以实不以文赋》[5]31-144杨万里指责淳熙十二年的地震因为小人在侧:“曷谓阳?曰君也,德也,中国也,君子也。曷谓阴?曰臣也,兵刑也,女谒近习也。” 《上寿皇论天变地震书》[5]237-69,也与他强调“乾刚”的易理相一致。阴阳对应君子、小人,朱熹没有泛泛认同,而是孜孜论证了阴惨阳荣的根据。薛季宣把历数与易数结合为一体,认为它们同是圣人“易教”内容,“法象于阴阳而和顺于吉凶,通理于人而遂物”《甲历序》[5]257-329,从而较宏观地为体察人事吉凶提供依据。在“致中和”的治政理念下,变燮阴阳是弥补过失、消弭灾祸的根本。司马光说:“圣人所以制世御俗,犹天地之有阴阳,损之益之,不失中和,以生成万物者也。”《上皇太后疏》[5]54-302陆九渊说:“知天灾有可销去之理,则无疑于天人之际,而知所以自求多福矣。”《大学春秋讲义(一)》[5]272-131等等。

如果把阴阳作为两种对立属性,以之推演世界变化也算有一定科学性,那么确定天地事物的阴阳作用下的性质归属,应作为感应学说的基础。邵雍用阴阳刚柔学说解释复杂的天气现象,《观物内篇》说:“阳得阴而为雨,阴得阳而为风,刚得柔而为云,柔得刚而为雷。无阴则不能为雨,无阳则不能为雷。”[[11]]377,378同一气象在不同的时间场地呈现差异,受制于五行的偏颇,比如降雨,水雨霖,火雨暴,土雨濛,石雨雹等,一物而必通四象。理学家张载以阴阳之性解释天、地、七曜,以阴阳之道解释气象,称:“阴性凝聚,阳性发散;阴聚之,阳必散之,其势均散。阳为阴累,則相持为雨而降;阴为阳得,則飘扬为云而升.......和而散,則为霜雪雨露;不和而散,則为戾气曀霾;阴常散缓,受交于阳,则风雨调,寒暑正。”《正蒙·叁两篇》[5]60-57这些都为认识天象、气候提供了建设性理论。

3、深研五行学说,对《洪范》中简要的感应理论深入阐释。《尚书·洪范》“八念庶征”,把“雨、阳、燠、寒、风”五气运行与君主气质、治政休咎关联,五种气象由君主德行召感而至,并受到相应奖惩,《管子》、《吕氏春秋》、《淮南子》、《礼记》都有类似说法。其蕴含着阴阳五行的数理,古人以为是治国之要。宋代,《洪范》五行说是治经的重要方面,沈括、王安石、司马光等都曾提出过重要见解,陆九渊更是十分重视,说:“《春秋》之书灾异,非明乎《易》之太极,《书》之《洪范》者,孰足以知夫子之心哉?”《大学春秋讲义(四)》[5]272-137他认为《洪范》包括了天地至理,宇宙间无往而非五行,因此研究天人相感离不开五行说。王炎称《洪范》为“圣人经世大法”《运气论》[5]270-314,认为“洪范”九畴的作用广大,一切都可从阴阳五行运动中获得解释。他把“洪范”五行与图书之学以及《素问》结合起来,从天之六极、地之五行相配,为气候变异乃至星辰运动作解释,构建了一个比较复杂的天地体系,“始于五行,中于皇极,终于五福、六极。”《运气论》[5]270-314许多宋人卦气图在汉代的消息说、推配理论基础上建立新的运作图式,如司马光《潜虚》和邵雍《太玄图》等,为风雨寒温等节候变化提供数学根据。更加神奇的还有北宋刘羲叟,一方面是天文历学专家,一方面却是个占卜高手,著有《春秋灾异集》,对星占、五行研究精深。曾作《春秋》、《洪范》休咎十数篇,驳斥古人牵强附会的地方,所占日月星辰,无或不验。欧阳修称他“学通天人祸福之际,如汉歆、向、张衡、郎凯之比。” 《缴进刘羲叟春秋灾异奏状》[5]32-340这些都使在阴阳五行支配下的天人感应观念在宋代得到了理论充实,愈加复杂化了。

三、宋代天人感应学说的形态

宋代天人感应学说在前人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在“为人事”的指导思想和宋代学术的双重影响下,形成了对感应的多种解释,大致呈现出这样几种形态:

(一)天监说

    董仲舒说:“灾者,天之遣也,异者,天之威也。遣之而不知,乃畏之以威.…..凡灾异之本,尽生于国家之失。”《必仁且至》[[12]]94天监说在北宋初期有突出地位,其基本特征就是重视历象,认为天文示象,天降赏罚,一切政治人事活动的正确与否都会从天象、气候、自然界事物中反映出来。传统的“在野象物,在朝象官,在人象神”的星象说发挥了很大作用,从日月星辰的象征意义来构筑社会生态,正提供了观察讨论政治人事的角度。宋祁称:“天所以垂戒者寓乎象”《贺德音表》[5]24-40,可为代表。夏竦说:“(君)得至阳之体,于是乎有日瑞。(臣)得至阴之体,于是乎有月瑞。君之灵如日之升,臣之英如月之征。照临下土,六合文明。赏罚不滥,兵革不试。粢盛不害,灾沴不作,生民熙熙,家给户足。凿井而饮,耕田而食。蒙帝之力,生育蕃息,于是乎上发于天,厥有星瑞。”:《周伯星颂》[5]17-200宋初吴淑的《事类赋》以及夏竦本人的星象赋就是这些观念的体现。持此说的人笃信上天有尊严威德,有善必赏,有罪必刑,昭昭著著,人无分毫侥幸可言。田锡认为“阴阳失和,调燮倒置……所以成兹咎徵,彰乎降鉴,或天文示变,或沴气生祅”《论旱灾奏》[5]5-115君主“位至尊而心必谨”,则天降其祜;“身妄动,令妄施,则天降其咎。”《天机论》[5]5-264

南宋杨万里更是这样教导皇子:“人事修于下,则天道应乎上,是以天柱平则政教得,翼星明则礼乐兴,亢星明则大臣纳忠,氐星明则大臣奉度,与夫昴明则狱平,柳明则国安,天监不远,岂诬我哉!”《问天文星象》[5]239-185

(二)运气说

     这是一种寻找外在依据却含有点宿命意味的天人理论。比较新颖的是石介的说法,认为天地间有正气,有邪气,“圣人乘运,运乘气”《上范中丞书》[5]29-192,当天地正气生时,则为真运,真运时君明臣贤民良,阴阳顺序,风雨时降,昆虫草木没有变怪。所以要使至正之气充塞于天地之间,使无毛发之隙容邪气干之,达到纯正,这也就是他“夫天生时,圣人乘时,君子治时”《上范经略书》[5]29-255的根据。但绝大部分宋人仍坚持了传统的五行运气说,即探讨五行之运和气候、人事之间的关系,它来自《洪范》五行说对天人感应学说的深远影响。如王观国通过五行之性相违而不相用,解释灾异发生,“六沴之作,皆缘五事不修,故五行为之相违而沴焉。”[8]160曾巩认为,“雨、阳、燠、寒、风”时至则和,过则为沴,代表着五行的克当,体现着人事休咎,所以“为人君者所以不敢不念,而考己之得失于天也。”《洪范传》[5]58-63

     “五运六气”说以五行生克解释气候的变化以及气象的形成,它出自《黄帝内经·素问》,是研究气候变化与健康关系比较古老的学问。宋代沈括就作了比较深入的研究,不过关注点仍在气候,《梦溪笔谈》记载了他借此说成功地预报了一次大雨。南宋王炎则把“五运六气”说与《洪范》的“五福六极”进一步结合起来,使得把握气候变化与政治修为更加紧密地结合一体:

“圣人建极于上,以顺五行之用,是以天下之民有五福而无六极。有五福可以康宁矣,无六极皆免于疾病,此其道固有行乎运气之外者,是谓大顺。”《运气论》[5]270-314

除了对五运极其详尽的勘察之外,他把星辰运动也纳入到五运中去,“五行之精是为五纬,与运气相应,有岁星,有畏星,以此察其行之逆顺而占其吉凶……则是运气之和平而为休祥,有德者召之也。运气之怪戾而为灾眚,有过者致之也。”《运气论》[5]270-314

(三)德行说

    在宿命论和外部条件之外,主张气象与政治之象相侔,人君道德才是感召天变的根本,代表者欧阳修。他否定三统说,认为谈论五运控制人事兴衰是历官、术家之言,指出天下有至公大义,王者之兴必有盛德以受天命。他又含蓄地批评董仲舒“其论深极《春秋》之旨,然惑于该正朔而云王者大一元者,牵于其师之说,不能高其论以明圣人之道,惜哉!惜哉!”《书春秋繁露后》[5]34-80实际上变相地提出了有德者才有位的观点,人事就掌握在人的手里,从而否定了宿命论,加强了“道统”观念。欧阳修把灾异的发生解释成政治上阴阳力量对比的反映,君子与小人孰多,导致阴阳盛衰,这就加深了言气象而为人事服务的作用。《新唐书》肯定了五行是万物精气,王者取用得当则物阜民安,否则物夭民愁,三光错行,阴阳寒暑失节,起为天地灾异,如水旱、蝗螟、风雹、雷火、山崩、水溢、泉竭、雪霜不时、雨非其时以及氛雾、虹蜺、光怪等等;同时代的思想家、易学家刘敞也说:“所以致水旱者,其本在阴阳不和也;所以致阴阳不和者,其端在人事不修也”《论水旱之本疏》[5]59-83,“人和则天地之和致矣”。《论天久不雨疏》[5]59-72

苏轼反对“五行六沴”的说法,认为“夫五行之相沴,本不至于六”,“六沴”是后儒附会而来,而欲以“自然之说”说明灾异。他一反以阴盛导致淫雨的普遍看法,别出心裁,从阳气泛滥之象解释淫雨,对仁宗朝散缓的政治风气进行了批评:

“以一人推天地,天地可见也。故春夏者,其一嘘也。秋冬者,其一噏也。夏则川泽洋溢,冬则水泉收缩,此燥湿之效也。是故阳气汗漫融液而不能收,则常为淫雨大水。犹人之嘘而不能噏也。今陛下以至仁柔天下,兵骄而益厚其赐,戎狄桀傲而益加其礼,荡然与天下为咻呴温暖之政,万事惰坏而终无威刑以坚凝之,亦如人之嘘而不能噏,此淫雨大水之所由作也。天地告戒之意,阴阳消复之理,殆无以易此矣!” 《御试制科策》[5]90-262

可算是对德行说的灵活运用。

(四)召感说

    泛泛来讲,召感是天人感应学说的本质,也可以说是较为普遍的认识,不过宋代学者给出了更清晰的因果律内容。石介曾经说过,“是人以善感天,天以福应善;人不能行大中至道,则是为恶,恶则降之祸”《与范十三奉礼书》[5]29-243,这就比董仲舒“美事召美类,恶事召恶类,类之相应而起也”《同类相劝》[12]173多出了许多学理内容。邵雍把天地看作阴阳刚柔运动形成的大系统,四象在天为阴阳为有象,在地为刚柔为有形,如在天为日,在地为火;在天为月,在地为水等,之间连通呼应。“天地之间,犹形影、声响之相应,象见乎上,体必应乎下,皆自然之理也。”[11]369所以外部大环境的顺逆在于人心向背,人心或感来顺气相应成美,或来逆气相应成恶,“天地氤氲,万物化醇,言致一也。感应不一则气不粹,气不粹则生物不美。……故古之圣人,自昭明德,协和万邦,灾害不生,祸乱不作,日月星辰不忒其序,风雨晦阳不失其常,山川鬼神以宁,鸟兽鱼鼈咸若。”《皇极经世图系序》[5]46-50北宋后期,华镇写过一篇《浑天论》,认为天气不和,雨阳失序,人物感之则饥馑夭阏;人气不和,愤怒愁怨,阴阳感之则日月错行,星辰离次。顺逆之气相召、天气与人气互动,这些都是较为外在的看法。

     神宗时,吕大均已经从“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比较内在的角度关注天人感应,认为人心不安则易变故,人心一于道心则自然不危。心学出现后,个体的力量倍受关注,陆九渊强调每个人都有内在的感召能力。他根据“洪范”五行说,认为人心与天地同受理于五行,“天地以此而位,万物以此而育……凡民之生,均有是极”《荆门军上元设厅皇极讲义》[5]272-138

,故相感通,其结果不可限量:“是极是彝,根乎人心,而塞乎天地。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杂说》[5]272-123为天人感应开辟出新的蹊径。在南宋末特殊的政治背景下,为救时弼世,理学家们把理、心之学自觉结合,天人感应学说变得愈加苛刻。大学士李曾伯告诫皇帝:“一念忽敬,休咎响应”《除淮阃内引奏答》[5]340-105,方大琮则劝告皇帝:“若一念之歉横于胸中而不化,则一气之戾郁于两间而不消。诚能宣明洞达此歉不留,将见精诚感召此戾自弭。”《谏院奏议》[[13]]1178-150这种一触即发的天人召感,达到了类似心电感应的程度,南宋小朝廷战战兢兢度日的心态可见一斑。

    (五)民意说

    天人关系非外在,而是民意即天,天之所欲即人之所欲。这种理论伴随着对历史的总结,特别具有反思意义。李纲称:“天人之际,其理一也。天之所为,即人之所为;人之所欲,即天之所欲。故国之将兴,君明臣良,庶事皆举,寖明寖昌,实天启其心。国之将衰,君暗臣劣,庶事皆废,寖微寖灭,实天夺之魄。”《证兆志序》[5]172-6换句话说,民思安则国家兴,民思乱则国家亡,虽然不否定天命,北宋实亡在了失去民心。故而《灾异论》说:“然则天地与物之变,孰使之然哉?主张翕辟,亦有司之者耶?曰:通天下一气耳,和气致祥,乖气致异,人事著于此,而祥异应于彼,独影响之于形声,自然之符而理之必至也。”[5]172-78杨万里在《旱暵应诏上疏》里发挥道,天地之气与人之气本相贯通,二者通畅则为丰年,为太平,若有隔塞则导致水旱之灾。“戾气”使天地阴阳之气互不相接,它来自民心。“然则孰为戾气?斯民叹息之声,此至微也,而足以闻皇天;斯民愁恨之念,此至隐也,而足以达上帝。此戾气之所从生,而天地之气从隔也。”[5]238-75它贯通了三才学说,充分地表达了民本思想。

 以上是对宋代天人感应观念及学说的粗浅梳理。总之,由宋代的科技、人文背景,道学观念和政治需要所决定,宋人对天人感应表现为有节制地信仰,既动摇怀疑,又依赖和发展。在宋代天人之学的推动下,依靠对易学和阴阳五行学说的精深研究,宋代天人感应学说在“为人事”的准则下继续发展,呈现出精深的义理和多姿的形态。

     



[1] [宋]朱熹:《朱子全书》[Z],上海、合肥: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

[2] [汉]班固撰,江建忠标点:《汉书·天文志》[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

[3] [宋]沈括:《梦溪笔谈》[M],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09年版

[4] [宋]宋祁、欧阳修等:《新唐书·志第二十四·五行一》[M],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

[5] 曾枣庄、刘琳主编:《全宋文》[Z],上海、合肥:上海辞书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

[6] [周]左丘明著,[晋]杜预注,[唐]孔颖达正义:《春秋左传正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

[7] [宋]邵博:《邵氏闻见后录》[M],《全宋笔记》第四编,郑州:大象出版社2008年版

[8] [宋]王观国:《学林》[M],《全宋笔记》第四编,郑州:大象出版社2008年版

[9] [宋]周密:《齐东野语》[M],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版

[10] [元]脱脱等:《宋史》[Z],台北:中华学术院1973年版

[11] [清]黄宗羲、全祖望等:《宋元学案·卷九·百源学案》[M],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版

[12] [汉] 董仲舒:《春秋繁露》[M],中州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

[13] [宋]方大琮:《铁庵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别集三[Z],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

Theory of Correspondence between Man and Universe in the Song Dynasty


            【ABSTRACT】Theory of correspondence between man and universe,which based on the ideas of yin-yang and five elements, is a kind of ancient learning in China. In the Song Dynasty, a certain attack to theory of correspondence between man and universe was made by reasons of progress in science, level of understanding, consciousness of Neo-Confucianism and political reform. But because of the particular political influence, the the monarch and his subjects emphasize it constantly during the process of maintain popular morale, and of balance monarchial power and civil liberties. Cultural construction in the Song Dynasty, development of Yi-ology and the five element theory also developed and deepened the basic theory of correspondence between man and universe. Went on with the law of Yin-Yang, and based on the opinion of “service for personnel”, it present five kinds of pattens in the rough.  

            【Keywords】correspondence between man and universe; Song Dynasty; science;politics; neo-confucianism; yin-yang and five ele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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