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岩》作者的重要史料

摘要    中国青年出版社社1961年12月出版的《红岩》第1版题名页题写之“罗广斌、杨益言著”和版权页题写之“罗广斌、杨益言著”，但是《红岩》封面并未题写作者姓名。《禁锢的世界》篇幅大于今本《红岩》，今本《红岩》又是由《禁锢的世界》修改而成，《禁锢的世界》的作者为杨本泉、刘德彬，则今本《红岩》应当首先署名杨本泉、刘德彬，然后才能轮到修改者署名。雁翼《囚徒手记》断然否定罗广斌是《红岩》的作者。罗广斌送礼与罗广斌的人品均可证明罗广斌不是《红岩》的作者。

关键词  《红岩》，作者，罗广斌，雁翼，《囚徒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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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栋霖等主编《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杜鹏程的《保卫延安》、吴强的《红日》、曲波的《林海雪原》和罗广斌、杨益言的《红岩》，是四部反映国共战争的长篇小说。”[1]370朱栋霖等主编《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将《红岩》的作者定为罗广斌、杨益言，但是关于《红岩》的作者问题尚有研究的必要。

《红岩》所谓作者的依据

《红岩》是中国青年出版社1961年12月出版第1版，该版《红岩》封面只题魏碑体“红岩”二字和中国青年出版社字样，并未题写作者姓名[2]封面。该版《红岩》题名页题写罗广斌、杨益言著[2]题名页，该版《红岩》版权页题写罗广斌、杨益言著[2]版权页，由此可知，该版《红岩》作者姓名为罗广斌、杨益言。中国青年出版社1961年12月版《红岩》出版仅仅一年半之后，中国青年出版社就于1963年7月出版了《红岩》第2版，中国青年出版社1963年7月出版的《红岩》第2版对中国青年出版社1961年12月出版的《红岩》第1版的内容做了一些修改，但《红岩》第2版封面仍只题魏碑体“红岩”二字和中国青年出版社字样，并未题写作者姓名[3]封面。《红岩》第2版题名页题写罗广斌、杨益言著[3]题名页，《红岩》第2版版权页题写罗广斌、杨益言著[3]版权页，自1963年7月以后，《红岩》以《红岩》第2版的形式大量印行，中国青年出版社1963年7月出版的《红岩》第2版遂成为《红岩》的标准版本，通行于世。##end##

中国青年出版社社1961年12月出版的《红岩》第1版题名页题写之“罗广斌、杨益言著”和中国青年出版社社1961年12月出版的《红岩》第1版版权页题写之“罗广斌、杨益言著”遂成为认定《红岩》作者的唯一依据，也是如今可以发现的最早的依据。

另外，在一般情况下，封面应当包含题名、作者、出版单位三项主要内容，而《红岩》的封面却缺少作者一项内容，对于《红岩》这样政治性很强的作品来说，这本身就值得怀疑。《红岩》的封面设计者是著名的宋广训，《红岩》的封面设计在艺术上是非常成功的，《红岩》的封面给每一个《红岩》的读者都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红岩》的读者在几十年后仍然能够极为清晰地记得《红岩》这部书的外观，尽管已经记不清书里面的内容了。可以说，《红岩》的封面设计倾注了设计者宋广训的大量心血，是宋广训的精心之作，所以，宋广训是不可能误脱作者一项内容的。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即宋广训在接受设计任务之时《红岩》的作者是谁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等到《红岩》的作者是谁最终确定下来之后，宋广训的设计已经完成，在一件相当完美的艺术品上已经没有地方加入作者一项内容了。

由《禁锢的世界》的篇幅看《红岩》的作者

雁翼《囚徒手记·审讯室里的对话》如实地记录了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的审讯：“请你谈谈罗广斌。”[4]551雁翼反问：“谈罗广斌什么呢？”[4]551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谈谈他的死吧，是自杀的吗？”[4]551雁翼回答：“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看见。我不了解他的死，只了解他的活。”[4]551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那就谈谈他的活吧，就你知道的……”[4]551雁翼回答：“我最早接触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作品，那作品叫《禁锢的世界》。我当时在作协重庆分会工作，发给我一本打印稿，但作者不是罗广斌而是杨本泉、刘德彬，很厚很厚的一本。”[4]551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后来怎么变成罗广斌写的了？”[4]551雁翼回答：“我不知道，你们去问罗广斌。”[4]551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你知道罗广斌死了。”[4]552雁翼回答：“还有杨本泉嘛，还有杨益言，还有刘德彬嘛。”[4]552

根据雁翼《囚徒手记·审讯室里的对话》的以上记载，《红岩》原本叫《禁锢的世界》，作者不是罗广斌而是杨本泉、刘德彬，很厚很厚的一本。雁翼与罗广斌同在中国作家协会重庆分会工作，所以发给雁翼一本打印稿。从很厚很厚的一本来看，《禁锢的世界》的篇幅超出了雁翼所常见的在中国作家协会重庆分会分发的作品打印稿，今本《红岩》四十万字，在长篇小说中属于一般之常见篇幅，不会给雁翼留下篇幅较大的深刻印象，由此可见，《禁锢的世界》的篇幅明显超出今本《红岩》的篇幅，从而给雁翼留下了《禁锢的世界》篇幅较大的深刻印象。

《禁锢的世界》篇幅大于今本《红岩》，今本《红岩》又是由《禁锢的世界》修改而成，《禁锢的世界》的作者为杨本泉、刘德彬，则今本《红岩》应当首先署名杨本泉、刘德彬，然后才能轮到修改者署名。

雁翼《囚徒手记》断然否定罗广斌是《红岩》的作者

雁翼《囚徒手记·审讯室里的对话》如实地记录了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的审讯：“请你谈谈罗广斌。”[4]551雁翼反问：“谈罗广斌什么呢？”[4]551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谈谈他的死吧，是自杀的吗？”[4]551雁翼回答：“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看见。我不了解他的死，只了解他的活。”[4]551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那就谈谈他的活吧，就你知道的……”[4]551雁翼回答：“我最早接触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作品，那作品叫《禁锢的世界》。我当时在作协重庆分会工作，发给我一本打印稿，但作者不是罗广斌而是杨本泉、刘德彬，很厚很厚的一本。”[4]551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后来怎么变成罗广斌写的了？”[4]551雁翼回答：“我不知道，你们去问罗广斌。”[4]551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你知道罗广斌死了。”[4]552雁翼回答：“还有杨本泉嘛，还有杨益言，还有刘德彬嘛。”[4]552

雁翼《囚徒手记·审讯室里的对话》断然否定罗广斌是《红岩》的作者，这引起了代表组织的审讯者极大的兴趣，问了一句“后来怎么变成罗广斌写的了？”[4]551雁翼明知罗广斌已死，雁翼还要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去问罗广斌后来怎么变成罗广斌写的了？雁翼实际上断然否定罗广斌是《红岩》的作者，代表组织的审讯者不察此意，对雁翼审讯：“你知道罗广斌死了。”[4]552雁翼回答：“还有杨本泉嘛，还有杨益言，还有刘德彬嘛。”[4]552雁翼实际上是明确表示杨本泉、杨益言、刘德彬知道罗广斌不是《红岩》的作者的内幕，也说明雁翼断然否定罗广斌是《红岩》的作者是理直气壮的，是有根据的，是不怕代表组织的审讯者通过组织手段进行外调的。代表组织的审讯者至此方才反应过来，明白了罗广斌不是《红岩》的作者是不争的事实，不仅如此，而且罗广斌由不是《红岩》的作者到变成《红岩》的作者是有内幕的。所以，代表组织的审讯者转换了话题，开始问雁翼与罗广斌的关系。

雁翼《囚徒手记·审讯室里的对话》如实地记录了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的审讯：“又以后呢？”[4]552雁翼反问：“又以后什么？”[4]552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你和他的关系。”[4]552雁翼回答：“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噢，有点关系，都是作家，《红岩》轰动之后，要我写一篇文章，我没有写。”[4]552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为什么？”[4]552雁翼回答：“因为我知道最早的作者是杨本泉、刘德彬，而不是罗广斌，这么写？但后来又催我写，我还是没有写，再以后就让我听了几次罗广斌的传达报告。”[4]552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什么传达报告？”[4]552雁翼回答：“关于《红岩》小说德文本日文本的，重要的是中央领导对小说《红岩》评价的（杨德春按：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年9月第1版《雁翼选集·文论卷》第552页原文如此，当为印刷错误，应该互乙作的评价。），评价很高，说是‘党史文学’，《红岩》是‘党史文学’之始，为‘党史文学’开创了新局面，我很受教育，的确了不起。”[4]552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中央哪些领导评价的？”雁翼回答：“记不准了，好像有周扬有林默涵有首长江青。”[4]552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你听了传达报告怎么样？”[4]552雁翼回答：“没有怎么样，只觉得一个名词很新，‘党史文学’，过去好像没有听说过。上面很重视，要他们再写下去，还给了他们很多方便。我很感动，但再催我写文章，觉得更不好写了，无奈，就写了一篇关于《红旗谱》的，交给了重庆日报刊用。”[4]552

雁翼再次明确表示《红岩》最早的作者是杨本泉、刘德彬，而不是罗广斌，《红岩》轰动之后，要雁翼写一篇文章，雁翼知道《红岩》最早的作者是杨本泉、刘德彬，而不是罗广斌，这么写？但后来又催雁翼写，雁翼还是没有写。要雁翼写一篇关于《红岩》的文章，实际上就是逼迫雁翼在报刊上公开承认罗广斌是《红岩》的作者，但雁翼始终没有屈服，始终否认罗广斌是《红岩》的作者。

罗广斌送礼与《红岩》的作者问题

雁翼《囚徒手记·审讯室里的对话》如实地记录了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的审讯：“稿费开支也要作检查吗？”[4]553雁翼回答：“六二、六三两年我重访战地，把一些钱给了老房东，说是资产阶级的人性。”[4]553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罗广斌作什么检查？”[4]553雁翼回答：“他们检查稿费开支情况，说买了礼物送给北京和中央一些人。”[4]553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什么礼品送给了谁？”[4]553雁翼回答：“你问他们去吧。”[4]553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审讯：“我们要你说。”[4]553雁翼回答：“我记不准了。”[4]553

雁翼是作家，但其作品的发行量与影响力皆不可与《红岩》同日而语，雁翼所获得之稿费，就数量而言远远少于由《红岩》而产生之稿费，就用途而言，雁翼于一九六二年、一九六三年两年重访战地，把一些钱给了他的老房东，这被说是资产阶级的人性；而罗广斌将由《红岩》而产生之巨额稿费用于给北京和中央一些人送礼，没有人说这是资产阶级的人性，可见，中国作家协会重庆分会当时思想混乱到了什么程度。

雁翼自己说他打过日本鬼子，打日本鬼子如果没有人民的支持和付出是根本不可能的，雁翼把自己的稿费的一部分给了他的老房东，这根本不是资产阶级的人性，这说明雁翼还没有忘本，还没有忘记人民的养育之恩，还知道报恩，尽管雁翼的那几个小钱与人民的养育之恩根本不能同日而语，但雁翼毕竟还有报答人民的养育之恩的心意，这还有点人味。与此形成鲜明的对照的是罗广斌将由《红岩》而产生之巨额稿费用于向上送礼，虽然没能做到天天向上，但却在努力向上。罗广斌的作家身份由此可见一斑。

一个作家是应该靠自己的作品在社会上立足的，如果一部作品在社会上已经产生了重大的社会影响，而这部作品的所谓的作者却不能在社会上立足，竟然要靠向上送礼来在社会上立足，这一方面是那个社会的悲哀，另一方面说明这个作者有问题，即上面说你是作者你就是作者，上面说你不是作者你就不是作者，这个作者的地位不是写出来的，而是上面封的。

罗广斌的人品与《红岩》的作者问题

雁翼《囚徒手记·审讯室里的对话》如实地记录了雁翼对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代表组织的审讯者对雁翼的审讯的答复：

“再后来是我儿子逃难从重庆来到成都，说我的家被抄了好几次，是罗广斌指挥着抄的；把我的日记底稿照片残废军人证等全抄走了。我听了很难过，我不是他们重庆文联的人，我们又都是作家，你罗广斌为什么抄我的家呢？又过了几天，重庆来人说我老婆被罗广斌的人打了，打了又从楼上推下来，我老婆从楼梯上滚下来就吐了血，我的老岳母被吓得哭！我听了后又气愤又伤心，你罗广斌怎么欺负女人呢？我是被打倒的作家，我老婆孩子有什么罪？因此，我决定回重庆一趟，找罗广斌说清楚，有本事对我来，不要摧残我的老人和老婆孩子。但我赶回重庆的当天，就听说由于造反派内部的分裂斗争罗广斌跳楼自杀身亡！”[4]555

雁翼《囚徒手记·审讯室里的对话》就罗广斌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的活动作了极其珍贵的记载，比那些仅仅片面地记载罗广斌跳楼自杀身亡要全面，罗广斌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首先是一个施害者，然后才有可能是一个受害者。

《红岩》所描写的中美合作所的暴行令人发指，但是还没有摧残犯人在家中的老人和老婆孩子，罗广斌所实施的暴行比令人发指的中美合作所的暴行还要残暴。如果让罗广斌来写《红岩》，那么，罗广斌写出的《红岩》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罗广斌写出来的《红岩》肯定有中美合作所摧残犯人在家中的老人和老婆孩子的内容，今本《红岩》没有中美合作所摧残犯人在家中的老人和老婆孩子的内容，所以，罗广斌肯定不是《红岩》的作者。

如果罗广斌是《红岩》的作者，一个所实施的暴行比令人发指的中美合作所所实施的暴行还要残暴得多的人揭露和讽刺中美合作所的暴行，这又有什么说服力？岂不是一百步笑五十步，岂不是乌鸦落在猪屁股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那么，《红岩》又有什么价值呢？所以，罗广斌绝对不是《红岩》的作者。

雁翼《囚徒手记·审讯室里的对话》就罗广斌自杀发表意见：“一个作家可能犯很多很多错误，但有一样错误决不能犯，那就是害人！灵魂坏的人不能也不配当作家！”[4]556这是说罗广斌灵魂坏，不能也不配当作家。具体联系到《红岩》的作者问题，灵魂坏了的人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既然罗广斌灵魂坏了，那么，罗广斌坑蒙拐骗无所不为，霸占别人的劳动成果、挂名、入奴出主更是最常干的坏灵魂的事。所以，在作家雁翼看来罗广斌不能也不配当作家，那么，罗广斌当然不是也不可能是《红岩》的作者。

参考文献

[1].朱栋霖等.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M].台北：文史哲出版社，中华民国八十九年.

[2].红岩[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61.

[3].红岩（第2版）[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63.

[4].雁翼.雁翼选集·文论卷[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

On the important history material about the author of The Red Rock

Abstract  The Red Rock was written by two authors,which is an infrequent phenomenon in Chinese modern literature history.There was no mark of authors on the cover of The Red Rock .The length of The Immured World is larger than The Red Rock which was a modificated copy of The Immured World which was written by Yang Benquan, Liu Debin, therefore the authors of The Red Rock should be Yang Benquan, Liu Debin,and then in turn to reviser or modificater affixed. Yan Yi in A Manuscript of a Prisoner formly negated that Luo Guangbin is the authors of The Red Rock .The bribery and bad character of Luo Guangbin testify the fact that Luo Guangbin is not the author of The Red Rock.

key words  The Red Rock ,author,Luo Guangbin,Yan Yi,A Manuscript of a Prisoner